听说从去年10月起苏州市姑苏区法院执行局就执行每周二、五晚及周六全天集中加班制,今年又开通“执行110”执行攻坚抓“老赖”的号角吹得呱呱响。

  日常法院工作已经够苦够累,再扣上“一天两晚”的加班,甚至三更半夜“110”接“老赖”,执行法官的“精气神”到底如何?执行效果究竟如何?带着疑问,笔者跟随朱瑾法官去感受她的执行点滴。

  晚7点,我们匆匆吃完饭,喊上书记员跟随法警出发了。

  “这是一个民间借贷案件。对于这类案件,要么就是高利放贷,即申请人经不住高息诱惑不顾风险放贷而血本无归的;要么就是好意帮忙,即亲朋好友之间借贷,无息或收取少许利息,最终还不起而反目的。本案属后者,被执行人就欠5000元,但老是东躲西藏不肯还。”朱法官在车上说道。

  约30分钟后,我们来到苏州市吴江区的某小区。

  朱法官一下车就跟随法警一路小跑来到单元门口,先是抬头数楼层,然后找阳台,再者看灯光,最后才敲门。敲了好大一会门,仍无人应答。

  “无人!”朱法官判断。于是,只能在门上张贴了传票,又在小区宣传栏张贴印有被执行人头像与身份证号码的公告。

  第一站宣告扑空。这时已是晚上8:10,笔者感觉有点失落。

  “去相城!”朱法官显得既淡定又执着。

  “找不到是正常的,要是一过来就找到就不会执行难了。”

  朱瑾为人随和,同事都昵称她为“朱姐姐”。虽然出身商事审判,但是她干执行时间不长便成了抚养费纠纷执行案的行家里手。

  “庭里所有抚养费纠纷案都在她手上,经她执行的抚养费纠纷几乎没有打'白条',而且朱法官寻'老赖'也不容易出现'白皮'现象。”一旁书记员张静告诉我们。

  “下一个案件,案情很简单,是一起追索抚养费的纠纷,夫妻俩早些年已离异,共育一子,最早判由男方抚养,后来变更给女方抚养。但是,自抚养关系变更后,400元一月的抚养费,男方却从未支付过。”朱法官慢条斯理地告诉我们。

  约半个钟头后,我们来到目的地--相城某小区。

  朱瑾三步并作两步,带头走在前面。一低头,借助小区微弱的灯光,发现她穿着黑色跑步鞋。

  “为这次行动特意换的?”“万一有人逃跑,追起来方便些。这也成习惯了。”“不是有法警嘛?”“人多力量大!”我们小声地聊了几句。

  轻聊间,已到达被执行人刘志林家门口。敲了8下,门开了,一女子穿着睡衣,睡眼惺忪。“我都已经跟你说过N遍了,刘志林不在这儿住,我根本不认识他!”该女子顿时一脸怒气,看得出来,她很熟悉朱法官。

  “我已经到房产登记中心查过,该房子户主就是刘志林,此外,我们还到你们社区做过调查,调查结果证实刘志林就在该房子里居住。这是房产登记中心的调查回函及社区调查笔录,你看看。”朱法官斩钉截铁,胸有成竹。该女子看着调查回函上“户主:刘志林”等记载,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声音也从“高八度”降到了“低八度”。

  “请你配合我们搜查!”朱法官一看该女子没了气势,赶紧趁热打铁,示意法警展开搜查。没几分钟功夫,法警便从卧室的衣橱里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刘志林,跟身份证上照片,一比对,就是他!

  “我儿子都长大成人了吧?怎么还要抚养费呢?”穿好衣服走出卧室的刘志林理直气壮地跟朱法官讲起了“道理”。

  “你儿子今年才参加小升初考试,你说他长大了没有?”看着眼前不知道自己亲生骨肉有多大的父亲,朱法官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哎呦,你说我这脑子,真不好使。我这就给你们拿钱去,请你们不要公开报道啊!请原谅,我真的给忘记了!请你们真的不要报道啊,我们是生意人,要是报道了,没面子,还会影响生意!”面对书记员手里的执行摄像镜头,刘志林误认为是电视台跟踪报道,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先给两万,剩下的明天送到法院!”刘志林很快从卧室取出了钱,书记员清点完毕后,办理了交接手续。

  “家里一个女儿,外面一个儿子,这日子该怎么过啊!”就在交接钱款的当儿,我们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女子,面色凝重,嘴里不断嘀咕着。

  一个多小时后,“行动”结束。

  “执行中,这样的情况多吗?”“这是经常的,像刘志林这种生意人算是老实了,围堵三五次便能找到,碰见'叼'一点的被执行人,都会使用高科技探头跟我们'躲猫猫'。没办法!干执行,就靠一股'韧劲',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弃!”回来路上,跟朱法官聊得很畅快,或许是因为执行顺利的缘故吧!

  两天后,刘志林的前妻还给朱法官送来了锦旗,称朱法官执行回来的这笔抚养费一下子解决了儿子“小升初”的择校费,做梦也没想到拖了几年的抚养费还能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