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日晚,2127分。笔者收到盐城中院副院长吴海龙发来的彩信:审判长、审判员们聚在会议室里,承办人正在汇报案件。

 

今年以来,盐城法院围绕市中院党组部署,狠抓案件质量。民事审判条线的案件量占全市法院的67.9%,压力之大,民一庭首当其冲。都知道民一的同志们忙,难道这会儿还在通案?是什么样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们?

 

日前,笔者来到盐城中院,为心中的疑问寻找一个“零距离”的答案。

 

“压力再大,也要确保质量”

 

来到该院七楼会议室,通案仍在继续。

 

这是一起第三者侵权责任与雇主责任竞合的人身损害赔偿纠纷。2013年初,盐城某公司要维修管道,遂找到张某,其后张某雇佣维修工李某为该公司进行维修。维修过程中,李某称因该公司违规打开管道阀门,致其受惊从管道上跌落摔伤。遂将雇主张某以及公司告上法庭,要求赔偿损失30余万元。

 

承办人汇报完基本案情后。参与通案的几位审判长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李某有无维修管道的资质?自身是否存在过错?”“盐城公司在维修过程中有无开启阀门?是否足以对李某造成惊吓?”这些直接关系到当事人责任分配的因素都没有充分的证据予以证明。最终,审判长联席会一致同意,该案发回一审法院重新审理。

 

此时已是晚上22点。通案结束的法官们一脸的疲倦,同时在他们的脸上又有着一丝发自内心的释然。笔者跟随民一庭庭长黄旭东来到他的办公室。

 

看他很自然地点燃香烟,笔者不禁好奇道:“你不是已经戒烟好久了吗?”“没法子,回民一庭没多久就又抽上了,压力太大。”

 

全市两级法院都围绕着做优基层司法产品狠抓案件质量,市中院的法官们不仅承担着案件审判的职责,同时还要通过二审承担起案件质量把关和疑难案件对下指导的职能。因此,民一庭的审判长们就显得格外忙碌。每周一是民一庭审判长联席会固定的通案日,为确保案件质量,每一个影响权责分配的因素都被细细考量,一天的时间往往捉襟见肘,加班通案就成为审判长们的常态。

 

为了保证案件质量,今年以来该庭进一步完善了以合议庭为中心、审判长为核心的案件质量内控机制:第一,重大疑难案件全部提交审判长联系会议讨论;第二,审判长联席会、合议庭通案时间均相对固定,确保通案质量;第三,要求年轻干警特别是研究生列席审判长联席会,充分发表意见,用其所长对案件进行深入的理论探讨。

 

交谈间,黄旭东时不时流露出歉疚的神情:“没办法,案件量太大,分管院长基本都陪着我们加班,碰到案件特别重大的,一把手院长都亲自参加审判长联席会。压力再大,也必须保障案件质量,作为庭长、审判长只有以身作则,带好头放好样。”

 

民一“风景” 三个孕妇一台戏

 

黄旭东介绍说,民一条线今年的案件增量特别大。2012年,市中院民一庭全年一、二审案件才2200余件,截至今年8月份,案件总数就已经达到了2078件,同比增幅达30%;而一审案件也已经收案195件,去年全年为232件,目前收案数也已经同比增长了17%左右。

 

这样的形势下,下班后的“拖班”就成了审判员们的常事。副庭长李卫国告诉笔者,每天至少有半数的合议庭是无法正点下班的,每个周末也至少有10名以上的法官在加班。说到加班,他笑道:“你去看看,我们民一庭的独有‘风景’:三个孕妇一台戏。”原来,审判员王慧玲、张海静,书记员王兰都怀着身孕还在坚持上班。

 

王慧玲和张海静都是今年刚刚任命的助理审判员,说到坚持上班,她们都笑了:“我们也想每天好好休息啊,可是庭里这么多案子,连快退休的老同志都一样跟着连轴转,我们也不忍心啊。”说起在民一庭的感受,张海静告诉笔者,最难受的还是在准备司法考试的时候,其他单位的还能准点儿下班,还能有点儿复习的时间,可她们只能在加班之后继续“加自己的班”。仅今年5月份任命以来,二人参与审理的案件就达到了150余件。

 

王兰是全市法院优秀书记员,跟着合议庭基本每天都要开45个庭。为了保证开庭能够有效地记录要点,庭前她都要熟悉案件。庭后,她还要负责法律文书的印制、送达,卷宗材料的整理、归档等等。由于白天忙于开庭,像王兰这样的书记员卷宗的整理、归档基本上是要节假日以及晚上加班完成。

 

近期,该庭再次出台了《关于缩短办案周期、提高审判质效的十项规定》,内部挖潜,进一步转变司法作风,加快办案节奏,促使审判人员养成良好办案效率习惯。“规定”要求,一审案件立案后,承办人原则上需在收案后一个半月内进行开庭或证据交换,四个月内合议庭需进行具有结案内容的评议,四个半月内案件需提交审联会讨论;二审案件立案后,承办人原则上需在一个月内进行开庭(听证),二个月内合议庭需进行具有结案内容的评议;除公告、委托鉴定、中止诉讼、案件疑难复杂或确需强化调解等事由外,不得申请办理案件审限扣除手续。

 

全庭干警的高度自觉与优化的内控管理措施,使得民一审判工作在重压之下保持了平稳高效运行。目前该庭已经结案1529件,人均结案85件,办案最多的两位同志周联联、郑治结案都已经达到了125件。

 

平凡坚守  累积公正的力量

 

周联联,2012年度全市劳动模范。2012年她全年结案165件,调解撤诉率达65%,结案数位居全庭之首,也是市中院之首。为何能够一直保持如此之高的工作热情?她朴实的回答令人动容:“这是我的本分。案件虽然多,可既然已经到我手里了,我就必须全力去办。公平公正不是靠嘴说的,老百姓还是认案件说话。”

 

据该庭副庭长张东祥介绍,相比于基层法院的案件,中级法院的一审案件,标的都在500万元以上,而且很大一部分是建设工程类案件,专业性强,大多需要专业鉴定,法院审查的难度也很大。上诉案件,一般而言案情都比较复杂,尤其今年加大了对民间借贷案件中虚假诉讼的审查力度,甄别此类案件花费了法官大量的精力,办案周期也相应变长。因此,目前法官们所能承受的案件量已基本饱和。

 

民一庭不少老同志血压偏高,长期伏案工作导致不少法官或多或少肩周、颈椎、腰椎都有问题。案件的压力,身体的病痛,当事人的期许、苛责,默默承受了这一切,我们听不到豪言壮语,却看到跬步前行的坚持。也许这就是答案:为了人民群众能够更快更好地实现自己的的合法权益。

 

近年来,盐城中院推出了机动车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纠纷、农民工薪资纠纷的全部快审快结,涉农纠纷、劳动争议等群体性案件加大调处力度,裁判文书符合条件的全部网上公开等一系列举措,让百信切身感受到公正。

 

今年初,董加余等34名农民工向包工头周风明讨要欠付工资款30余万元,一审法院认为34名农民工与周风明无直接合同关系未支持其诉讼请求,34名农民工不服一审判决向盐城中院上诉并联名写信向市人大、政法委等部门反映。市中院民一庭开庭审理后当即组织了调解,但因包工头周某坚称不欠钱而无进展,双方剑拔弩张,场面一度失控。经一段时间的“冷处理”后,承办法官又通过“背靠背”的方式多次分别与双方当事人及代理人沟通,通过摆证据讲事实终于使得包工头周某态度转变,在了解周某的上游发包方也欠周风明巨额工程款并已失踪的情况后,承办法官又多次联系农民工代表,从实际出发,讲明利弊,最终取得其信任和理解,同意放宽期限降低数额,最终周某在龙年春节前一次性给付34名农民工五万元工资款,彻底实现案结事了。

 

坚持,累积公正。今年以来,盐城中院所有一审民事案件无一因认定事实或适用法律错误被上级法院发回重审或改判。

 

书记员王兰的读书笔记给民一庭的法官们作了很好的脚注:“我们做的事情都很平凡。但坚持每一次都把平凡的事情做好,这就是不平凡。”